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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鬼故事十九 三十七路车12

刘长河像片叶子轻飘飘地落进了水里。

水面“咕嘟”冒了个泡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只有他的金丝眼镜浮在水面上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

车门关上时我看见水里浮现出一张脸是林秀安。

她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慢慢沉了下去身边围着十几个模糊的人影像是在欢迎新的“客人”。

车厢里的黑泥水渐渐退去地板上只留下一摊水渍水渍里躺着个青铜佛像的碎片碎片上的“平安”二字已经被水泡得模糊不清。

老太太把龙头拐杖放在腿上轻轻说:“还剩四个。

” 我没问是谁我知道剩下的“欠债者”会像刘长河、张涛一样在某个站点上车带着他们的恐惧和罪孽被送到该去的地方。

公交车再次启动窗外的景象变回了熟悉的街道。

地产大厦的霓虹灯亮得刺眼刘长河的奔驰车还停在路边司机正趴在方向盘上睡觉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老周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站台边手里拎着新的烤串对着公交车挥手脸上挂着僵硬的笑。

他脖子上的工作牌不见了像是从未存在过。

“下一站”司机的声音传来带着股水汽“公安局家属院。

” 我心里猛地一跳是那个收了张家钱、改了证词的警察。

手背上的栀子花印记突然变得冰凉红布从怀里滑出来一角上面的“林秀安”三个字泛着红光像在滴血。

缺胳膊的小孩把蛋糕吃完了正用舌头舔着手指手指上沾着的黑泥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成了灰; 穿雨衣的老李把车票收好重新戴上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张涛依旧坐在那里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什么不再是空洞而是一种……解脱? 车窗外的风里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是林秀安的调子却比之前温柔了些像是在哼一首哄孩子的儿歌我知道这趟车还会继续开下去。

直到所有欠债的人都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而我会一直坐在这车上看着他们一个个下车看着红布上的栀子花开得越来越艳看着手背上的印记越来越深。

因为我是陈默是林秀安的儿子是这场跨越二十年血债的见证者也是……最后一个必须还清债的人。

公交车转过街角时我看见公安局家属院的路灯亮着灯下站着个穿警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个档案袋正焦急地看着远方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的领口露出半截红绳绳尾坠着个东西在灯光下闪了闪是枚铜钱和老周表弟当年看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公安局家属院的路灯是惨白色的。

灯光透过公交车的车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影子像被肢解的肢体。

穿警服的男人还站在站台下手里的档案袋被攥得变了形红绳上的铜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叮铃”的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像锁链在拖动。

“他叫赵建国。

”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死寂“当年负责车祸案的片儿警收了张建军老婆塞的三万块钱把‘酒驾’改成了‘操作失误’把‘故意锁门’改成了‘撞击导致车门变形’。

” 我看着赵建国他的警服熨得笔挺领口的纽扣却松了一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衬衫上沾着块深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

他时不时抬头看天眉头紧锁左手下意识地摸着腰后——那里通常别着警棍可现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浅浅的印子。

“他怕黑。

”老太太继续说“这二十年他晚上从不开灯睡觉说一开灯就看见满脸是水的人趴在窗上。

” 车门“嘶”地打开时赵建国明显哆嗦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档案袋又抬头看了看公交车最终还是咬咬牙迈上了台阶。

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和老太太的拐杖声奇妙地呼应着。

“师傅去……老车管所。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目光飞快地扫过车厢在看到张涛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张……张总监?你怎么在这儿?” 张涛没理他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手背上的栀子花印记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像块淤青。

赵建国的目光继续移动在看到缺胳膊的小孩时突然捂住了嘴像是要吐。

那小孩正咧着嘴笑嘴里的牙齿黑黢黢的嘴角还沾着黑泥。

穿雨衣的老李则默默地坐在角落帽檐压得很低只有手里的欠条露出一角上面的红手印在昏暗里泛着光。

“这……这车怎么回事?”赵建国的声音开始发抖他想退出去可车门已经在他身后关上了“师傅!开门!我要下车!” 司机没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车顶。

赵建国顺着他的手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车厢顶部的铁皮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血字:“1998.7.1537路十三条命”。

每个字都像用手指蘸着血写的笔画扭曲边缘还在慢慢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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