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44章 始皇的世族宗亲们要清君侧复祖制
密信上的蜡封冰冷如同淬了毒的铁钉扎进我的掌心。
指尖发力捏碎了那层薄薄的屏障碎屑如雪片般簌簌落下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惨白的光。
我听见自己指节轻响像枯枝在寒夜里断裂。
坐不住了? 他们何止是坐不住了他们是想掀了我的桌子再把我也一脚踹回深渊。
苏禾的情报简洁而致命:宗正卿赢崇联合了关中十余个赢姓及外戚大族密谋在我随嬴政巡视旧都雍城时发难。
他们打出的旗号冠冕堂皇——“清君侧复祖制”。
以“礼谏”为名行“兵谏”之实。
届时数百名宗室子弟会身穿粗麻孝服手捧先王牌位长跪于行宫之外逼迫嬴政废除《农政石经》罢黜我这个“妖言惑君”的楚国妖女。
若嬴政不从他们豢养的数千私兵便会以“护驾”之名封锁雍城。
这是一场豪赌。
赌嬴政不敢冒着“屠戮宗亲”的罪名在根基未稳之时对功勋世族大开杀戒。
我轻轻将密信凑近烛火竹纸边缘先是卷曲泛黄随即腾起一缕青烟焦味刺鼻带着一种腐朽的甜腥气。
火焰贪婪地吞噬文字字迹在火舌中扭曲、消失最终化作灰烬飘落案上像一场微型的雪崩。
“君上是否要启动‘信风’行动先发制人?”苏禾的声音低沉如同暗夜中出鞘的短刃割裂寂静。
她是暗夜里的刀只懂得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不。
”我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檐角铜铃无声连风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要‘礼谏’我们就让他们‘谏’。
现在动手只会坐实我们心虚。
去雍城是一定要去的。
” 这一局退无可退。
武力镇压正中他们下怀会让整个关中旧贵族同仇敌忾帝国将陷入内乱。
可若是退让一步我亲手点燃的这把星星之火便会立刻被他们用权力的尿液浇灭前功尽弃。
夜半三更长信宫的宫门为我无声开启青铜门轴转动时发出极细微的“吱呀”声像是某种古老生物在梦中叹息。
赵高的身影在门后一闪而过脚步轻得如同猫行连头都不敢抬袍角掠过青砖地面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尘土气息。
章台宫内灯火通明却无暖意烛火在铜兽灯盏中摇曳将我和嬴政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交舞。
空气冷得能凝出霜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般的凉意。
嬴政独自坐在案后面前没有奏章只摊开着一卷巨大的舆图。
那不是大秦疆域图而是一份《关中宗室隐田实录》。
上面用朱砂密密麻麻标注出的红点像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斑渗入丝绢纹理深处。
“你看。
”他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从深井中传来“他们嘴上哭着祖宗之法喊着民生凋敝。
可他们藏匿的田产就占了整个关中沃野的三成。
朕的《农政石经》让百姓多打一石粮食就等于从他们偷走的口袋里掏回了一石粮食。
” 他终于抬眼看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冰冷:“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些……哭着喊饿的国之硕鼠?” 我走到案前手指轻轻划过那片刺目的红色指尖沾染了一抹朱砂温热黏腻宛如血痕。
“陛下剿是下策。
杀了赢崇还会有赢敬、赢奉等等人站出来。
血流得越多他们的‘忠义’之名就越响亮。
”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对付他们不能用刀要用尺。
” 我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奏疏双手奉上。
“臣请陛下颁布《考成削爵令》。
” 嬴政接过迅速浏览。
他越看眉毛挑得越高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渐渐燃起一丝玩味的光。
李斯被连夜召来时还睡眼惺忪衣襟歪斜待看清奏疏上的内容瞬间惊得睡意全无猛地挺直脊背:“大司成!这……这是不是太轻了?削爵?不杀不抓甚至连地都不收?这能吓住那些无法无天的宗室?他们怕的是陛下的刀不是这虚名啊!” 我冷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丞相想岔了。
他们早就不怕死了仗着功劳封妻荫子死了还能进宗庙。
他们真正怕的是丢脸。
” 我转向嬴政目光灼灼:“一个侯爷因为他管着的村子牛不够壮、孩子不读书爵位没了变成平民。
他的邻居另一个侯爷却因为村里孩子会背九九表得了陛下嘉奖。
您说这比砍他的头是更疼还是更不疼?” “这……这是诛心啊!”李斯恍然大悟额上渗出冷汗。
嬴政盯着那份奏疏良久目光扫过地图上的朱砂红点忽然低笑一声:“杀一人容易杀百人难。
但羞辱千人……让他们跪着求朕给他们留点脸面——这才叫治国。
” 他拿起朱笔在那份奏疏的末尾写下了一个比任何兵器都更锋利的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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