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标的双胞胎弟弟第174章 胡化
朱槿的马蹄踏在大都的青石板路上。
从健德门往大都皇城去的路不算短两侧的房屋多是青砖灰瓦偶有几处蒙古式的圆顶建筑墙头上还残留着昨夜激战的箭簇却不见半分焚烧劫掠的痕迹。
街角处两名吴军士兵正抬着一具元军尸体往巷尾挪。
旁边有家绸缎铺的门板正被掌柜小心翼翼地卸下见朱槿骑马经过掌柜愣了愣又慌忙低下头继续干活手指却在微微发颤——他身后的货架上一匹匹云锦依旧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未遭兵祸。
朱槿勒住缰绳放缓速度瞥见对门的包子铺已升起炊烟蒸笼里冒出的白汽混着麦香飘过来竟有几分寻常市井的暖意。
“都让让借过——”几名标翊卫士兵扛着燧发枪从巷口跑过铠甲上的铜钉撞出细碎的声响。
他们正往一处宅院合围门楣上挂着的“蒙古字牌”还未摘下显然是在搜捕残余的元朝官员。
朱槿远远看见为首的百户抬手示意士兵们便矮着身子贴墙根移动连靴底蹭过地面都刻意放轻了力道生怕惊了隔壁窗棂后探出头的孩童。
转过街角迎面撞见一队吴军正在张贴安民告示。
黄纸黑字的告示被牢牢钉在牌坊上 穿青布长衫的识字先生站在梯下手里捧着抄录的檄文用带着浓重淮西口音的汉语高声念诵: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父老乡亲们听真!这檄文是我朝宋濂先生亲笔所撰吴王亲批的!” 先生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自宋祚倾移元以北狄入主中国四海内外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
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
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 围听的百姓渐渐聚了半圈穿粗布短打的汉子们踮着脚往前凑梳双鬟的姑娘们躲在门后偷偷张望。
有穿交领汉服的老者眯着眼手指在袖摆上轻轻叩着听到“废坏纲常”四字时重重“哼”了一声显然对元廷的苛政早有积怨。
站在他身旁的蒙古妇人裹紧了身上的毡帽怀里的孩子被先生的高声吓得瘪瘪嘴妇人慌忙用蒙古语低声哄着眼角却瞟向牌坊上的告示见士兵们只是维持秩序并未驱赶悄悄松了口气。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先生念到此处特意放慢语速指着告示上的条文解释“这意思是说不管是汉人还是蒙古人、色目人只要归顺都一视同仁!” 站在牌坊下的吴军士兵见人群里有骚动上前两步朗声道:“父老乡亲们都听仔细了!檄文里写得明白:凡官吏百姓敢有执迷不悟助纣为虐者天兵一到玉石俱焚;若能识时务献城纳款或擒杀元兵以效顺者定有重赏!” 他指了指告示左下角的朱红大印“这是徐大帅的兵符印信绝非虚言!” 有穿蒙古袍的中年汉子忍不住发问:“那……我们这些在元廷当差的也能既往不咎?” 士兵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檄文里说了‘贤臣若肯归顺仍可量才录用’。
只要你没手上沾过百姓的血乖乖到府衙登记该干啥还干啥!” 这话一出人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几个戴幞头的元朝小吏模样的人悄悄挺直了佝偻的腰杆。
朱槿勒着马在街角驻足听着那檄文的字句顺着风飘过来目光扫过百姓脸上的神情——有释然有犹疑也有按捺不住的兴奋。
“徐达治军果然严谨。
”朱槿低声自语。
从进城时的秋毫无犯到此刻用檄文安抚民心步步都透着章法。
这大都城就像被狂风骤雨打过的庄稼地看似狼藉却已在吴军的号令下悄悄透出复苏的生机。
朱槿的目光掠过街角攒动的人影眉头微微蹙起。
穿交领汉服的百姓竟不到半数更多人梳着蒙古式的发髻男子腰间系着蹀躞带女子穿着左衽的长袍连孩童的小袄都绣着异域的卷草纹。
汉家衣服通常为右衽即左襟向右掩将右边衣襟压在左边衣襟之上这是中原地区传统汉服的形制。
而女子穿着左衽长袍左襟压右襟是北方游牧民族常用的服制在历史上 “披发左衽” 常被用来特指北方少数民族的装束。
朱槿忽然意识到这座被异族统治了数百年的城池早已不是仅凭一场胜仗就能彻底变回汉家模样。
“大都还是脱离汉家统治太久了啊。
”朱槿轻轻叹了口气。
大都的攻克标志着燕云十六州终于回到汉家的怀抱。
可这“回归”二字背后藏着的是数百年的沧桑——若从 938年后晋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拱手献给契丹算起到如今 1366年吴军踏破城门整整四百二十八年了;若是追溯到安史之乱后河北藩镇割据、胡化日深唐朝中央政令再也传不到这片土地时算起竟已近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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