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灰夜第1295章 暴雨前的蜻蜓
风网是城郊气象站唯一的值班员。
这人性格孤僻不太爱说话可对天气那是相当敏感就跟有直觉似的。
这天傍晚本来天空还挺晴朗的。
风网正记录气压呢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他抬头一看天西边天边泛起了诡异的红光就像被血浸透的绸缎慢慢铺开。
他又皱着眉头看了看风速仪指针一动不动空气闷得跟凝固了似的。
突然一阵嗡嗡声从远到近传来一开始就像细雨沙沙响眨眼间就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声浪。
风网赶紧推门出去一看眼睛都瞪大了——漫天都是红蜻蜓!成千上万只红蜻蜓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翅膀在夕阳下闪着金属光泽密密麻麻的把半个天空都遮住了。
这些红蜻蜓飞的轨迹乱七八糟的但都朝着气象站这边飞过来。
风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只红蜻蜓轻轻落在他肩膀上那冰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哆嗦。
他伸手想把蜻蜓拂掉那蜻蜓却一下子掉到地上变成了一张折成蜻蜓形状的红纸翅膀上用黑墨写着两个小字:“救命”。
风网蹲下身子手指哆哆嗦嗦地捡起那张纸蜻蜓。
这纸又粗糙又泛黄好像是从旧书页上撕下来的墨迹还没干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他四周一看更多的红蜻蜓接二连三地掉下来一碰到地就变成了纸片默默地堆在一起。
整个院子很快就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就像下了一层血霜。
风网强忍着恐惧想找出点规律来。
这些纸蜻蜓可不是随便掉的是从远处的林荫道一路延伸到气象站门口就像一条血色的小路。
风网顺着这“纸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纸片脆响。
走到门口他发现所有纸蜻蜓的“翅膀”上都写着“救命”两个字。
更奇怪的是他一靠近那些纸片就微微颤动好像还有生命似的。
他想起十年前这片郊区还是个村子后来因为修水库村子里的人都搬走了村子也被水淹了。
听说有户人家的孩子在搬迁前一晚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时负责测绘和气象评估的就是风网的父亲。
风网心里一紧心想:难道这漫天的纸蜻蜓是从那个被遗忘的地方来的? 暴雨“哗啦哗啦”地倾盆而下。
风网赶紧把门窗锁好屋里就只剩下雷声和雨点打在屋顶的声音。
他坐在桌前把收集的纸蜻蜓摊开想从中找出点线索。
突然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出现了一个摇晃的影子——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背对着他手里摇着一个拨浪鼓。
风网猛地一回头身后啥也没有。
可他再看墙壁那影子还在还慢慢转过身来。
小女孩脸色惨白眼睛空洞洞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声音。
她抬起手指着窗外。
风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玻璃看到院子中央站着一个湿漉漉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红色拨浪鼓。
风网想跑可身体就像被钉住了一样。
拨浪鼓被摇得“呜——呜——”响那声音不像是鼓声倒像风穿过枯井的呜咽。
那声音穿过雨幕直往风网脑子里钻。
风网头痛得要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个暴雨夜一个男人(他认出是年轻时的父亲)站在井边手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犹豫了一下就把孩子慢慢沉到井里……男人还小声嘟囔着:“为了工程进度不能节外生枝。
”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风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被沉到井里的孩子叫小萤是当年唯一反对搬迁的那户人家的女儿。
她以前常在气象站附近玩和风网小时候见过几面。
风网的父亲为了让工程顺利进行狠心把小萤杀了还对外说她跟着家人搬走了。
风网从小就活在父亲的阴影下父亲又严厉又冷漠从来不说过去的事儿。
风网以前还以为是父亲性格就这样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父亲心里藏着罪恶日夜受着折磨。
今晚这些红蜻蜓就是小萤的怨念变的——她用纸做翅膀借着雷雨的力量回来索命了。
雨越下越大屋顶开始漏水水滴到纸蜻蜓上墨迹晕开了“救命”两个字就像血泪一样流下来。
风网突然想到这些纸不是随便写的是小萤生前最爱折的纸蜻蜓。
小萤以前还天真地对风网说:“蜻蜓是夏天的信使它们飞过的地方就有希望。
”可她的希望被风网的父亲亲手给掐灭了。
风网跪在纸堆里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
他虽然不是凶手可他是罪人的儿子。
他是不是也该承受这份诅咒呢? 深夜了雨还没停。
风网决定去井边他知道那口废弃的旧井就是当年父亲沉尸的地方。
他披上雨衣拿着手电筒那光在雨幕里显得特别微弱。
走到井边风网差点喘不上气来——井口边上密密麻麻停满了还没变成纸的红蜻蜓它们的纸翅膀在风中轻轻颤动好像随时都会再飞起来。
风网哆嗦着伸出手碰了其中一只那纸翅膀居然像活的一样卷起来缠在他手指上疼得他赶紧甩开手指尖都渗出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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