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打工日记第706章 七零六
2020年6月29日 多云 村子里的夜晚从这一日开始和以往都不同了。
往常天黑下来家家户户点起油灯院子里的人坐在石凳上说话或者早早关门歇息。
孩子们追逐的笑声渐渐停息只剩下夏虫在草丛里鸣叫村子便沉入一种安然的宁静。
可如今宁静里多了一层紧绷。
每家门口都备了一根木棍或者铁锹有的甚至在院墙上插了火把杆子。
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支起了一张长桌桌上放着几只旧铜锣、几只牛角号还有几壶凉茶。
父亲带着几位年长的叔伯坐在那里轮流看守。
年轻力壮的汉子们也分了班次每到半夜便有人巡着村道走一圈把黑暗里可能潜伏的风吹草动都仔细瞧一遍。
这就是所谓的“夜巡”。
—— 当晚我跟着阿强分在第二班。
我们两人各拿一根竹棍腰间挂着一只旧牛角号肩上斜挎着一盏玻璃罩的小马灯。
走在夜风里火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落在地面上摇曳不定。
“磊你觉不觉得这夜比往常更静?”阿强压低声音问。
我四下张望果然除了虫鸣几乎没有别的声响。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也显得格外清晰。
“静得反常。
”我点头。
阿强嘿了一声却把竹棍握得更紧:“要真有事你敢不敢第一个冲上去?” 我瞥了他一眼低声笑道:“说这种话干嘛?真到了那时候咱们谁也躲不掉。
你敢我就敢。
” 阿强咧嘴笑了可笑容里带着紧张。
他轻轻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石子在夜路上滚出几下脆响又归于沉寂。
—— 巡到村口时老槐树下还坐着两个人是二狗子和三叔。
他们烤着一盏小火盆火光映得脸红彤彤的。
看见我们过来二狗子立刻起身:“换班了?行你们多留个心眼。
” 三叔递过一壶凉茶:“夜里风凉喝点热气。
巡路时别只顾抬头看也要瞧瞧脚边。
那伙人狡猾藏东西、埋陷阱都有可能。
” 我接过茶心头一凛点点头:“记住了。
” 换班之后二狗子和三叔往回走我们俩便守在村口马灯的光晃动着把远处的田埂照得忽明忽暗。
夜风吹来带着泥土和稻苗的气息让人心里微微发凉。
—— 半夜将近忽然村外传来几声怪响。
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又像是石头被踢开。
阿强瞬间竖起耳朵低声喝:“磊你听见没?” 我点点头举起马灯朝远处照去。
光线有限只能看见田埂上黑乎乎的一片。
风吹过秧苗起伏仿佛有人影闪动。
我们屏住呼吸悄悄挪近。
脚下的泥地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犬吠紧接着一阵脚步声急急远去田埂边的黑影瞬间散了。
阿强猛地吹响牛角号声音沉闷却在夜空中传得极远。
村子里立刻亮起一盏盏火把犬吠此起彼伏。
父亲和几个壮汉提着棍子火把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父亲问。
我指着田埂方向:“刚才有人影可能是探路的跑了。
” 父亲眯起眼望去沉声道:“看样子他们果然还没走远。
” —— 搜了一圈后除了几处被踩乱的秧苗和一根断裂的树枝没发现更多痕迹。
可正是这点痕迹让所有人心里更紧绷了。
“他们在探路下一次……可能就不止一个人影了。
”父亲低声道。
大家都沉默了。
只有火把在风中噼啪作响火星飞舞仿佛在夜色中燃烧着某种无言的誓言。
—— 天快亮时我们才回到家。
母亲已经熬好了一锅热汤端到桌上。
她的脸色苍白却没有多问只轻声说:“喝点吧夜里凉。
” 我接过碗心头一阵酸涩。
母亲什么都没问可她一定在屋里听见了那些牛角声。
那是警示的声音也是悬在心头的刀。
—— 白日里村子表面依旧照常运转。
男人们下田女人们织布孩子们追逐。
可我注意到几乎每户人家都在院角堆上石头或者磨快镰刀。
老人们则教孩子如何敲锣、如何吹号。
那是一种默默的准备。
我陪着父亲到村口巡视时父亲忽然停下脚步对我说:“磊记住守夜不仅是拿棍子巡逻更是守住人心。
只要人心不散黑夜再长也熬得过去。
” 我点头心里记下了这句话。
—— 夜幕再次降临时我提笔写下: “第一百零六天。
夜巡的号角吹响黑影在田埂间闪动未曾真正逼近却已让人心头如弦般紧绷。
我们不是在等风暴而是在守火光。
火光不灭夜就不会把我们吞没。
” 写完后我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
星辰依旧微弱却坚定。
我忽然明白了父亲所说的“人心”。
那不是空话而是夜里火把接力的光是巡路人肩并肩的脚步声是母亲递上一碗热汤的手。
这就是我们抵御黑暗的方式。
那一夜我虽疲惫却久久未眠。
因为我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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