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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第64章 于鹤真云九溪

手术室惨白的灯光像凝固的冰霜狠狠烙在我的视网膜上。

意识沉沉浮浮被刺骨的寒意和一种难以名状的虚空感反复拉扯。

每一次挣扎着想要清醒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拖拽回那片混沌的深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永恒也许只是一瞬我终于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地钻入鼻腔混合着一种更淡、更陌生的气息像是某种金属在低温下散发出的清冷味道。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嘀——嘀——嘀——”。

这声音稳定、有力带着一种陌生的、充满生机的节奏敲打着我脆弱的耳膜。

我下意识地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抚向胸口。

指尖触到的是病号服粗糙的布料以及其下包裹着的厚厚纱布。

就在指尖即将按下去的刹那一种源自本能的、极其强烈的排斥感猛地攫住了我。

那是一种冰冷的、黏腻的恶心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心脏让我瞬间窒息指尖触电般僵在半空。

这不是我的。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劈开我混沌的思绪。

胸腔里跳动的这颗心脏它搏动的力量如此陌生如此……不属于我。

每一次收缩舒张都像一只冰冷的、带着异域气息的手在我体内笨拙地摸索。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厌恶瞬间淹没了刚刚苏醒的虚弱。

我猛地抽回手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父母憔悴而欣喜的脸庞出现在门口。

母亲几乎是扑到了床边布满血丝的眼里瞬间盈满泪水:“九溪!我的九溪!你醒了!谢天谢地!”她粗糙的手颤抖着抚上我的额头带来一丝熟悉的暖意。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父亲的声音沙哑强压着激动眼神里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病房最终落向门口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

那个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病床前带着温柔笑意和温暖掌心的人呢? 母亲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她脸上的欣喜骤然凝固像被一层寒霜覆盖。

泪水无声地滚落她避开我的目光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父亲沉重地低下头肩膀垮塌下去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

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从脚底窜上头顶。

不需要言语那死寂的沉默和父母眼中无法掩饰的绝望已经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我的意识深处。

“鹤真……”我终于挣扎着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母亲猛地捂住嘴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

父亲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痛苦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枯木摩擦:“九溪……鹤真他……为了赶来医院……路上……出了车祸……没……没救回来……” “车祸”两个字像两颗沉重的铅弹狠狠砸进我的耳中然后在我空荡的胸腔里炸开。

一片死寂的轰鸣之后是彻底的、令人窒息的空白。

仿佛整个世界的光源都被瞬间掐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

心脏胸腔里那颗陌生的、刚刚开始搏动的心脏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

它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那强烈的排斥感再次汹涌而至几乎让我呕吐出来。

冰冷的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咙眼前阵阵发黑。

不是我的……这剧痛这黑暗……都不是我的…… 那之后的日子像一列失控的火车在浓雾弥漫的轨道上疯狂冲撞。

葬礼的细节在我记忆中模糊成一片灰白的噪点只有灵堂中央那张被黑纱框住的照片清晰得刺眼。

照片里于鹤真微微侧着头眼神温柔地望过来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唤我的名字。

那笑容成了我此后每一个沉沦梦魇的起点。

我被迫依赖着这颗陌生的心脏生存。

每一次它在我胸腔里沉重而规律地跳动都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和折磨。

排斥反应如同附骨之疽持续消耗着我本就虚弱的身体。

冰冷的药物源源不断地注入血管却无法驱散灵魂深处那种被异物占据的恶心感。

医生们围在床边对着检查报告低声讨论着“排异指数”、“免疫抑制剂剂量”那些冰冷的术语像手术刀一样切割着我的神经。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专业的审视有对医学奇迹的惊叹但唯独没有理解——他们不明白我为何对这颗赋予我新生的心脏如此抗拒甚至憎恶。

“排斥的是心理云小姐你需要时间适应。

”主治医生这样对我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适应?如何适应胸腔里跳动着爱人死去那一瞬间的余温?我闭上眼拒绝回应。

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麻木让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被父母小心翼翼地接回家中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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