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捕快之名第382章 顶罪替死
残月如钩悬挂在夜空之中散发着冷冽的清辉。
这清辉洒在荒草萋萋的野径上仿佛给这片荒芜的地方披上了一层银霜。
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有三道身影被拉得细长它们相互揉搓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
张希安紧了紧肩上褪色的青布搭膊感受着夜晚的凉意。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腰间那冰凉的铁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
这趟来黄白县查案他不仅连一件趁手的家伙都没捞着还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沉默了许久张希安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但依然沉稳有力:“押着他咱们回青州府。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扫过身旁那个被五花大绑的陈忠。
陈忠身着月白色的囚衣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
他的胳膊和腿儿看起来都很精瘦但那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却依稀可见他昔日的力气。
“好嘞!”钱良高声应道声音清脆响亮仿佛在回应一个重要的指令。
她的动作迅速而敏捷如同一头训练有素的猎豹毫不犹豫地揪住了陈忠的后襟。
这一揪力度恰到好处既迅速又狠辣就像提着一只刚出窝的小兔子毫不费力。
钱良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利落的抓髻整齐而干净没有一丝凌乱。
在她的鬓边一枚小巧的银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月光洒在银簪上反射出一丝寒气给人一种冷冽的感觉。
然而钱良的力气却与她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虽然身材娇小但力气却相当大。
人高马大的陈忠在她的手中竟然如同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绵羊被她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忠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粗嘎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摩擦过一般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他猛地甩开了钱良的手身体因为惯性而踉跄了一下。
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土坷垃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然而陈忠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钱良身上。
他艰难地仰起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仿佛岁月的刻刀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无数的印记。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清亮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张大人我有话要说。
” 钱良听到陈忠的话先是猛地一怔仿佛被人点了穴一般呆立当场。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她便像被解了穴似的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回荡在空气中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钱良一边笑一边抱着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忠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哎哟喂陈老哥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钱良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怎么着临上路了反倒要留遗言啦?您老人家这嗓子啧啧可比那些唱戏的还要亮堂呢!” 然而尽管她的话语依旧如往常一样戏谑但与往日不同的是她的尾音里竟隐隐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这丝轻颤就像平静湖面上的一丝涟漪虽然细微却足以让人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波澜。
张希安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陈忠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庞线条显得愈发硬朗如刀削斧凿一般而他的眼神则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仿佛要透过陈忠的外表看清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嗯。
”陈忠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仿佛那是他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个字上。
他的头缓缓地抬起然后又重重地点了下去仿佛这简单的动作都让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喉结在喉咙里艰难地上下滚动着发出一阵轻微的“咯咯”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他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几乎听不清楚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我……我可能很难活着到青州府了。
” 钱良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僵硬地挂在脸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张希安抬手止住了。
张希安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锁住了陈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张罗……七八天前找到我说有笔快钱挣。
”陈忠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地靠着身后那棵歪脖子老树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慢慢滑坐下去。
他的粗布裤腿与地面接触的瞬间立刻被湿泥沾满然而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就好像这些泥土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沉浸在对生活的无奈和绝望之中。
陈忠的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摸出半块干硬的炊饼。
这半块炊饼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表面布满了裂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发霉。
他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显然是长时间没有清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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