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一六五 心之恶鬼
忽然后面传来君黎的声音:“凤鸣?”他想是见自己未回出来找寻了。
黑衣少年听见这声音面色微微一变沈凤鸣下意识匆忙擦了一擦脸已抬头道:“你们还是快走吧――我去支开他。
子聿――就劳烦你们了。
” 可黑衣少年盯着他便是不走。
沈凤鸣听君黎已走近只能回身去拦君黎已看见黑竹会众人面色也是微微一变。
“道士我们走吧。
”沈凤鸣不欲他多留将他手臂一扯便要拉他往回。
“沈凤鸣!”背后的黑衣少年忽然厉声。
“我问你你那夏庄主便那般重要令你到最后都不肯送子聿一程吗!” 沈凤鸣脚步忽停。
就连君黎的脚步都停了。
他也曾为了天都峰一会与沈凤鸣的一众好友相处过。
“子聿”他知道这个名字。
高墙上那个被张弓长一箭射落的黑衣人始终蒙着面他原没认出是谁可竟然是子聿吗?那么沈凤鸣此刻拉住自己的那手心的冷颤他也完全明白了。
――那只手慢慢松开君黎已看见他脸色苍白。
没错他为子聿之死心痛到无以复加可大概他的心里仍然站着夏铮那一边的立场想着自己那时候的承诺要将他安然护送到梅州。
所以他没想过再与黑竹会有任何同行包括对子聿的安葬。
可原来那才是他应该做的。
被黑衣少年一说他才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太无情太绝情以至于自己都想痛骂自己。
“道士你自己回去吧。
”他终于开口道“我――我有点事暂时要离开一下若明早没回来你们就自行启程不必等我了。
” 君黎看着他。
“你去吧。
”即使沈凤鸣不说他也会说这三个字的。
“明日便可到梅州了我想……也不会再有刺杀了。
” 这句话像是又勾起了黑竹会众人的心伤。
没有人言语。
-------------- 这个最后的夜终于是过去了――以对方统领身死的结果。
张弓长重伤被擒谢峰德独力难支见势不好也悄悄遁走。
自己这边虽不少人负了伤可伤最重的好像还是折了手臂的夏铮。
他稍作处理以木板固定了料想也得有不少时日不得动弹可看起来精神还是好得很连带一众人都极是兴奋。
毕竟能尽退黑竹会的暗杀没有谁敢打过包票。
原本对君黎稍有顾忌的诸人此刻也疑虑尽去见他回来一人便笑嘻嘻上前恭维道:“正说到道长――方才道长与那高手相斗我看还是占了上风的给他逃了算他运气――都怪那个沈……” 说到这里才一顿。
“沈凤鸣呢?没找见他?” “他有点事暂时不回来了。
”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怪了总不知跑去什么地方。
”这人道“虽说我们不怀疑他可下次――庄主好歹要问问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 夏铮却摇摇头。
“或许没有下次了。
” “这……怎么说?” “他可不欠我们什么一路与我们同来也是出于仗义如今梅州近在了眼前或许觉得差不多了也便悄悄这么走了。
” “到了梅州我们又不会亏待了他干么这么就走了。
”那人还是颇为不满。
“人各有志嘛。
”一旁陆兴笑道。
君黎见众人说得高兴可心里却终究还是郁郁的。
也幸好沈凤鸣没一起回来否则不知更要比自己难过多少正要告退回去休息忽然里面一人跑出来道:“庄主庄主葛川不见了!” ――若说有什么消息能给今日这么高兴的一行人泼点冷水那便是葛川终于是逃跑了。
仙霞岭上众人中了幻生蛊他没跑成;前些日子清流县被困于火窟他没跑成;可今日在这圆形土屋他跑了。
“庄主要不要去找找看?”便有人道。
“这么一会儿工夫料他也跑不远。
” 夏铮摇头。
“算了他不过奉命行事。
要是真到了梅州将他关起来与太子的怨就结得大了。
今日大家也都乏累了捉了张弓长已算得完胜不必再多生枝节。
” “那捉了张弓长与朱雀的怨也便结得大了吧?”边上一人倒是突然忐忑难安起来。
“之后要怎么处置他?” “朱雀?”夏铮说着向君黎看了一眼。
“朱雀那里已不是捉不捉张弓长便可解决的情形了。
不过既然远离了京城他再要来做什么也已不易大家也不必多心猜想。
” 众人也向君黎看了几眼不无些尴尬。
夜已极深夏铮便叫众人散去睡了只留两个人值夜。
君黎也回房熄了灯明明很累可却睡不着与谢峰德那一战仍然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说他是占了上风――的确那个时候他是渐渐占到上风了。
可占据上风前的苦战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除去衣服。
胸前其实有无数道隐隐作痛的细伤可却连衣服都没破。
若记得没错造就这样伤势的招式叫作“青丝舞”沈凤鸣说那是女人用的招式――那是用自己的长发幻成利刃伤人的招式。
君黎有点不明白谢峰德的头发并不长自己剑光起处他的头发也并没有太多机会碰到自己――就算碰到了怎么就隔衣能伤了人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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